山東軍閥張宗昌軼事 張宗昌是個什么樣的人?
上世紀(jì)二十年代,軍閥張宗昌曾任山東省督軍。他雖是山東萊州人,但在老煙臺卻流傳不少有關(guān)他的笑話,可見他這個草莽將軍生活多姿多彩的一面。
張宗昌(1881~1932),字效坤,山東掖縣人。家貧失學(xué),識字不多。18歲赴東北,先在撫順挖煤,后至哈爾濱為賭場守衛(wèi),再后到了海參崴,因體格高 大,膂力過大,擅長槍法,精于騎射,又天生一副綠林豪使的個性,交朋結(jié)友,揮金如土,所以很能得到當(dāng)?shù)亓髅サ仄Φ膿泶鳌:髞?,張自學(xué)俄語成功,又拉攏了一 批白俄入伍。辛亥革命爆發(fā),黃興派 李徵五到東北去招兵。這時張宗昌在千金寨的煤礦里吃“好漢飯”。張公然號召了一兩千人,前往投奔李徵五,被編為管帶,他們的武器全部是俄式,個個人高馬 大,遂從海道運至上海。這時上海業(yè)已光復(fù),陳其美任滬軍都督,張部編為騎兵團(tuán),升為團(tuán)長。二次革命時,陳其美派人刺死上海鎮(zhèn)守使鄭汝成。張背信棄義,又刺 死陳其美,投靠北洋系。后來張又投靠張作霖,當(dāng)了旅長。從此以后,他即借奉軍之勢,從奉軍進(jìn)關(guān)那天起,步步登高,由師長、軍長而山東軍務(wù)督辦、蘇皖魯剿匪 總司令,一直做到了直魯聯(lián)軍司令,成了割據(jù)一方的土皇帝。由于他流氓成性,南方報紙曾給了他一個“狗肉將軍”的綽號,后來看他打仗一敗即跑,又給了他一個 “長腿將軍”的別名。
重用鄉(xiāng)人
張宗昌鄉(xiāng)土觀念重,重用他家鄉(xiāng)掖縣的鄉(xiāng)親。當(dāng)時民間有話:“認(rèn)識張宗昌,就把洋刀挎”。他家鄉(xiāng)小伙子,只要是身強(qiáng)力壯,眉清目秀的投奔他,最少也給個營 長、連長干干。甚至在煙臺街上,有些盲人拄著探路的棍子,遇見電線桿子擋道,也高喊:“我是掖縣!我是掖縣!”好心的行人拉著他的棍子,繞開電線桿子繼續(xù) 前行,盲人才不喊了??梢娔菚r在老煙臺街,身為萊州人是一件很榮耀的事。
張宗昌智謀過人,善用疑兵之計。他的實力還不強(qiáng)時,就用豆面捏成一門門大炮,刷上黑色,用騾車馱著。在敵軍的陣地前走來走去,煞是威風(fēng)。豆面大炮重量輕, 壓不住車,就在車廂后面放上大石頭壓分量,常把敵軍嚇得聞風(fēng)喪膽,屁滾尿流。有一次,他手下的士兵趕著炮車在敵軍陣地前晃來晃去,故伎重演時,一只麻雀把 炮筒子叼了一口。這下糟了,眾麻雀紛紛前來啄食。士兵只好光著膀子,脫下軍服甩來甩去趕麻雀。麻雀驅(qū)趕不及,把豆面大炮啃得有皮沒毛,弄得士兵十分狼狽, 連忙趕著騾車跑回自己的防區(qū),再也不敢到敵軍陣地前示威了。
張宗昌身為山東督軍,可謂威風(fēng)凜凜,但他卻是個大孝子。他在煙臺逗留時,把父親從萊州接來,安排在朝陽街上一家高級旅館住著。他從官邸一天早晚兩次到旅館 給父親請安,風(fēng)雨無阻。張父脾氣暴躁,當(dāng)著隨從的面,對張宗昌動輒就罵,舉手就打。張宗昌總是笑臉相迎,從不犟嘴。一天早晨,張宗昌又去給老父親請安。父 親怒氣沖沖地說:"你天天早晨叫勤務(wù)兵送給我一塊中間帶彎的小點心,不吃吧怕糟蹋,吃吧,一點也不好吃,好歹吞下去了。”張宗昌一看勤務(wù)兵和仆人都把頭扭 在一邊,捂著嘴和鼻子想笑又不敢笑,恍然大悟,說:“咳,爹呀,那是煙臺特產(chǎn)羅鍋牌香皂,給你洗臉用。媽拉巴子勤務(wù)兵,你飯桶一個,怎么不跟老太爺說明 白,這香胰子能吃嗎?”
一天晚上,張宗昌興致勃勃地又來到旅館,從衣袋里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小老鼠,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父親。父親叫著他的乳名問:“狗剩,這只金老鼠從哪來的?” 張宗昌說:“我手下一個秘書,嫌耍筆桿子沒什么實惠,說鞍前馬后跟了我多少年,想弄個縣長當(dāng)當(dāng)。這小子一是想過過當(dāng)縣太爺?shù)陌a,二想撈點外快。爹,您屬小 老鼠的,他上首飾店用金子打了一個金老鼠來給您拜壽?!辈涣细赣H勃然大怒,說:“笨蛋,你不會告訴那秘書說我屬驢,那要是送個金驢來,不比金老鼠大多 了。”張宗昌說:“咳,爹這褲襠放屁走兩岔了,十二個屬相上哪有屬驢的?”
豪放隨性
張宗昌的隨性甚至有些孩子氣。在徐州時,有次他母親隨他一起赴宴,席上有鮮荔枝,張母不知如何吃法,就將荔枝連殼吞下,眾賓朋哄為笑傳。張宗昌于是第二天 再擺宴席,將昨日主客統(tǒng)統(tǒng)招來,并囑咐廚師專門制做荔枝狀的糖果奉上。進(jìn)食時,張母從容自若,仍囫圇吞食。客人因不知就里,反欲剝殼后食之,張見后哈哈大 笑,遂雪前恥。
張宗昌的隨性還體現(xiàn)在對待女人上。他娶小老婆非常隨意,只要看上了,租間房子,掛上“張公館”的牌子,派個士兵門口一站,然后將人往里一塞就算萬事大吉。 然而過不了幾天,他就會把這位新娶的姨太太忘個一干二凈,最后士兵溜了,牌子也摘下來。有人于是打趣說:走,跟張宗昌的老婆睡覺去!此話傳到他的耳朵里, 他一笑置之,并不在意。不但如此,他還經(jīng)常把姨太太賞給立功的部下,大手一揮,說:“奶奶個熊,老子的姨太太賞給你做夫人了,領(lǐng)她滾回去吧!”
張宗昌隨性、豪爽,卻是粗中有細(xì),在處事上自有一套理論。曾有一隊土匪慕名來投奔他,他特批一萬大洋給他們做安置費。沒想到土匪頭目卻在“一”上加了一 豎,“一萬”變成了“十萬”,領(lǐng)錢時,軍需處發(fā)現(xiàn)異樣,向張宗昌匯報核實,張點頭稱是,軍需處于是照撥十萬大洋。事后,張宗昌召見土匪頭目,拍著他的肩膀 說:“老弟,幸好你只添一豎,倘添兩豎,不就變成二十萬了嗎?錢嘛,日后多的是,老弟可得好好干呀!”那土匪自知理虧,日后果然竭誠效勞,再三立功。還有 一次,某報的記者求見他,張宗昌看完名片,便讓侍衛(wèi)把記者拉出去斃了,有人問他為什么,他回答說:“那記者的名片上,光頭銜就列了十幾條,足見他絕不是個 好人。”
張宗昌的佩刀上刻有七字銘言:事到萬難須放膽。他還特制了多把刻有此言的佩刀,分贈送給親信部下,以示激勵。張宗昌的兵多,有人勸他裁員,他說:“人生在 世,不為名則為利。我張宗昌既沒有創(chuàng)辦軍官學(xué)校,也沒有設(shè)立什么訓(xùn)練班,現(xiàn)在所有的二十多萬軍隊,不都是沖著我張宗昌來的嗎?他們之所以投我,就是因為我 不吝嗇封他們官,給他們錢,能滿足他們‘名’和‘利’的欲望,假如我也和別人一樣,既吝官,又吝錢,那么天下這么大,何處不容身?何必非投我不可呢?何況 我所有的‘名’和‘利’并不是從家里帶出來的,而是眾人捧來的,我取之于人,又送之于人,于我有什么損失呢?”
張宗昌沒上過學(xué),卻很喜歡附庸風(fēng)雅。在山東時,他曾專門向教育廳長王壽彭學(xué)寫詩歌,還將這些詩作匯集起來,出版了一本詩集,名為《效坤詩鈔》。這些所謂的 詩盡管文字淺陋,卻極能體現(xiàn)其至情至性的性格。比如寫景狀物的《詠雪》:什么東西天上飛,東一堆來西一堆;莫非玉皇蓋金殿,篩石灰呀篩石灰?!肚笥辍芬辉?則是有感而發(fā),1927年夏,濟(jì)南大旱,張宗昌親自到龍王廟去燒香磕頭,一番虔誠之后,當(dāng)場賦詩一首:玉皇爺爺也姓張,為啥為難俺張宗昌?三天之內(nèi)不下 雨,先扒龍皇廟,再用大炮轟你娘。 還有一首讓人叫絕的“游蓬萊閣”:“好個蓬萊閣/他媽真不錯/神仙能到的/俺也坐一坐/靠窗擺下酒/對海唱高歌/來來猜幾拳/舅子怕喝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