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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超越法律的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的

2017-03-08 16:11:27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語:古代是一個人治的社會,皇帝為了拉攏臣子,保證臣下的人對自己的忠心,鞏固自己的統(tǒng)治,將一些帶有獎賞和盟約性質(zhì)的憑證發(fā)給自己的功臣和忠

古代是一個人治的社會,皇帝為了拉攏臣子,保證臣下的人對自己的忠心,鞏固自己的統(tǒng)治,將一些帶有獎賞和盟約性質(zhì)的憑證發(fā)給自己的功臣和忠臣,以示寵幸,這些憑證類似于現(xiàn)代普遍流行的勛章(或獎章),只不過其形制稍有不同內(nèi)涵較為寬泛。其中有一部分憑證尤為特殊,皇帝為了表彰一些功臣的杰出貢獻,它上面的文字主要著錄受賜者的顯赫功勛,頌其美德,是鐫刻在鐵制的器物之上,賦予了功臣所在家族以后犯下殺身之罪時,可免去刑責,這種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(quán)通過授予一定憑證來體現(xiàn),起到向全社會的公示作用,這種憑證,就是大名鼎鼎的丹書鐵券。

讀過《水滸》的人,都知道“小旋風”柴進有一件護身護家的寶貝,名叫“誓書鐵券”。

“你不知!俺這村中有個大財主,姓柴,名進,此間稱為柴大官人,江湖上都喚做‘小旋風’。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孫,自陳橋讓位,太祖武德皇帝敕賜與他‘ 誓書鐵券’,無人敢欺負他?!?/p>

(第七十一回)第五十二回,寫柴進被知府高廉抓進衙門,柴進說:“小人是柴世宗嫡派子后,家間有先朝太祖‘誓書鐵券’?!贝嘶氐牧硪惶帲瑒t稱之為“丹書鐵券”。

這樣一塊護身的“寶貝”,因為其具有免死的特權(quán),所以民間又把丹書鐵券稱作是“免死金牌”。連死罪都能免,更何況其它的法律呢?因此,丹書鐵券除了為持有者帶來無上榮光的同時,也帶來了許多凌駕于法律之上的隱形特權(quán)。

丹書鐵券

我國古代“丹書鐵券”制度始于漢代。據(jù)史料載,漢高祖劉邦奪取政權(quán)后,為鞏固統(tǒng)治籠絡功臣,頒給元勛“丹書鐵券”作為褒獎。劉邦建立了漢王朝后,“命蕭何次律令,韓信申軍法,張蒼定章程,叔孫通帛禮儀;又與功臣剖符作誓,丹書、鐵契、金匱、石室,藏于宗廟”,這是有關丹書鐵券的最早記載。其中的“符”也就是通常所說的“契”,即皇帝與功臣、重臣之間信守的憑證?!暗?、鐵契、金匱、石室”,即以鐵為契,以丹書之,以金為匱,以石為室,將皇帝與功臣、重臣的信誓用丹砂寫在“鐵券”上,裝進金匱藏于用石建成的宗廟內(nèi),以示鄭重和保證“鐵券”安全。

鐵券的出現(xiàn)決不是孤立偶然的因素,而是有它的淵源和原因。

鐵券具有盟誓信諾性質(zhì),因而鐵券的出現(xiàn)與古代的盟誓制度有著密切的關系。

所謂盟誓,是指人們用言辭共相約束。盟誓由來已久,起源于原始氏族社會,那時由于生產(chǎn)力水平低下,人們對自然、生命等認識有限,人們產(chǎn)生了靈魂不滅、萬物有靈的原始世界觀。對神靈和祖先的崇拜,使盟誓的存在有了思想基礎。與盟者向神靈祖先禱告、訂約,并發(fā)誓遵守。利用鬼神的威力加強盟誓的雙方的約束力?!对姟ばl(wèi)風·氓》中云“信誓旦旦”。在盟誓的過程中司盟或詛祝要撰寫盟誓的言辭,即“載辭”,并將盟辭記于簡冊上,作為憑證。之后,“既盟則貳之。”可見,盟誓的載書有兩份,一份作為存檔的副本收藏保存,以后若有糾紛,以為憑據(jù)。另一份埋于地下或沉于河中。盟誓雖是當時社會發(fā)展的產(chǎn)物,但其實質(zhì)是為統(tǒng)治者政治服務的。在維護統(tǒng)治階級利益和中央權(quán)威、維護社會穩(wěn)定起到積極的政治作用,所以,盟誓制度一直被后世沿襲。鐵券是盟誓制度演變的一種新形式,丹書鐵券作為盟誓制度的文化載體之一,同樣也是分為兩部分,受券人與朝廷各執(zhí)一半。

鐵券自肇始后,名稱亦有所不同。西漢時,稱之為“丹書鐵契”,也稱之為“符”。史載:“跡漢功臣,亦皆割(剖)符世爵,受山河之誓?!薄稘h書·高帝紀》載,“甲申,始剖符封功臣曹參等為通侯?!睆摹拌F契”這個名詞來看,體現(xiàn)了很明顯的盟誓契約性質(zhì)。而將鐵券稱之為“符”,也是側(cè)重于鐵券作為盟誓信物的特征??梢?,在西漢初期,“丹書鐵契”和“符”稱法上雖有不同,但本質(zhì)上是一樣的。

東漢時已稱之為“丹書鐵券”了。東漢初,博士祭遵給東漢光武帝劉秀上疏中說:“昔高祖大圣,深見遠慮,班爵割地,余下分功,著錄勛臣,頌其德美……丹書鐵券,傳于無窮。”從這段材料推測“丹書鐵券”最晚在西漢末就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。這種名稱自出現(xiàn)便深入人心,一直延續(xù)至今。

在“鐵券”誕生之初,還無免罪和免死等許諾,僅作為一種加官進爵、封侯納妾的憑證。獲賜鐵券的功臣及其子孫常因細故獲罪,直至被處死。

南北朝至隋唐時期,北魏孝文帝頒發(fā)給皇室宗室、親近大臣的“鐵券”是作為護身防家之用。南朝的宋、齊、梁、陳四代,頒發(fā)“鐵券”已較為普遍。隋唐以后,頒發(fā)“鐵券”已成常制,凡開國元勛、中興功臣以及少數(shù)民族首領皆賜予“鐵券”,也給寵宦、宦官頒發(fā)“鐵券”。到宋、元、明時期,“鐵券”頒賜逐漸趨于完備。

現(xiàn)今玉存的五代吳越王錢謬的鐵券最為珍貴。它是唐昭宗李嘩乾寧四年賜給鎮(zhèn)海、鎮(zhèn)東兩軍節(jié)度使錢謬的,以獎賞他打敗董昌保全浙江的功勞。

錢鏐,唐末臨安人,剛出生時,因為相貌異常丑陋,父母就想把他丟到井里淹死。婆婆心中不忍,就把他救了下來,因此,人們平日都叫他“婆留”。直至發(fā)跡后才改名與“留”同音的“鏐”,叫作錢鏐,錢鏐年輕時以販私鹽為生,后來吃糧當兵,由于打仗十分勇敢,逐漸做了將領,并且越做越大。先后敗王郢,破黃巢,平劉漢宏,擒董昌,戰(zhàn)功赫赫。唐昭宗乾寧四年(897)封他為鎮(zhèn)海、鎮(zhèn)東兩節(jié)度使,并賜以鐵券。券上刻唐昭宗的詔書,詔書全文共333字,全部用黃金鑲嵌。詔文主要褒獎錢鏐削平那個自稱羅平國王的威勝軍節(jié)度使董昌,稱贊他“披攘兇渠,蕩定江表。忠以衛(wèi)社稷,惠以福生靈?!惊勍跏?,績冠侯藩。”

錢鏐本來是董昌麾下的一員驍將,董昌僭稱尊號,封他為兩浙都將,而錢鏐并沒有接受董昌的“偽命”,卻反戈一擊,擒董以獻朝廷。

錢镠鐵券 丹書鐵券

唐朝到了昭宗的手里,基本上已到了奄奄一息的時候了,地方藩鎮(zhèn)的勢力遠遠大于朝廷的勢力,真正聽朝廷指揮的藩鎮(zhèn)實在少得可憐,昭宗已成了一個掛牌子的皇帝。因此,錢鏐的這一舉措使他高興得不得了。他要把錢鏐當作一個榜樣樹立起來,詔書中稱許錢氏的話真有些“熱情洋溢”。有一段話,意思是說,我賜給你這枚刻著金字的鐵券,向你宣誓保證:哪怕長江、大河有干涸得像帶子那么寬的時候,泰山、華山有變得只有拳頭一樣大的日子,但我卻永記你的功績,使你們錢氏一家世襲榮寵,永保富貴。今后如果你自身犯了大罪,可以免除九死;子孫犯罪,可以免除三死。若是犯了一般的罪行,有關部門不得追究。難怪當錢鏐接受這個鐵券時,被感動得哭了起來,說道:“我才46歲,就受皇上如此厚賞,恩重難報??!”并以此諄諄教導自己的子孫:“要謹當日慎一日,誡子誡孫;不敢因此而累恩,不敢因此而賈禍?!?/p>

沒有多久,李唐王朝就滅亡了,錢鏐自己經(jīng)營了吳越國,鐵券即被供于祖廟。以后趙匡胤統(tǒng)一全國,建立了北宋,錢鏐之孫錢俶向宋納土稱臣,詔于開封居住。但鐵券仍留在杭州錢氏祖廟。淳化元年(990),宋太宗命杭州守臣將鐵券送到汴京,太宗觀賞后仍將其賜還給錢俶之子錢惟濬,惟濬死后交錢惟演,鐵券遂收藏于京師昭化坊賜第。錢惟演死后,鐵券交由其仲子錢晦保管,繼而又轉(zhuǎn)給惟演之孫錢景臻保管。其間宋仁宗、宋神宗都曾專門觀賞過鐵券。北宋末金兵入寇,錢氏舉家攜券南逃,到了南宋紹興年間,錢景臻的兒子榮國公錢忱侍奉他的母親秦魯國大長公主(宋仁宗的第十個女兒、宋英宗的妹妹)避地臨海。宋高宗趙構(gòu)即命于臺州賜第,第在臨海城內(nèi)美德坊。錢氏鐵券從此“落籍”臺州,成為臺州錢氏的“族寶”。德祐元年(1276),元兵攻破臨海,錢氏有個家人帶上鐵券南逃,途中落入黃巖澤庫。

時隔56年之后,亦即元文宗至順二年(1331),有個漁人在黃巖澤庫(今溫嶺澤國)地方撒網(wǎng)打魚,隨網(wǎng)撈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,漁人也不知是什么寶貝,就用斧子斫了一斧,從斫開的斧痕中看來看去,既不是金,又不是銀,只是一塊黑鐵,覺得沒有什么用處,便將其丟在屋子的角落里。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漁夫的鄰居——一個老學究看到了,他見鐵塊上有字,雖然并不知道錢氏鐵券的價值,還是按鐵的價錢買了下來。當然,漁夫和學究都不知道這333字是用黃金鑲嵌的。后來有人將這一消息報告給錢氏十四世孫錢世珪。世珪花了十斛谷子換回了這塊鐵券,這一寶物總算重又回到了錢氏手中。可惜的是,只因浸水太久,嵌在后半段的金字大多都剝落了。

錢氏家傳的鐵券還有一段逸史。錢謬因功得券,深感皇恩浩蕩,一直把鐵券奉為命根子而著意保管。但到了北宋開國后,昊越國已不能獨立存,當時的吳越王審時度勢,決定納土歸降,宋室優(yōu)禮相待,錢氏鐵券在北宋新王朝中依然有效,故其子孫歷代得以封王賜爵。南宋高宗朝,還令錢氏將鐵券送到朝廷親覽之,后又御賜宅第,供鐵券之藏。從這些記載來看,宋代的鐵券基本是襲唐制的。唐代的鐵券已經(jīng)完全用金填字,它實際上正名應叫“金書鐵券”。

自鐵券制從漢初肇始后,歷代帝王總是把它作為“固皇權(quán)” 的工具而加以利用。因為帝王們的賢愚不同,喜惡差異大,所以由鐵券也引發(fā)了幾出悲喜劇。

南北朝時,割據(jù)勢力對峙,城頭經(jīng)常變幻大王旗。史載,北魏巴州刺史“始欣恐獲罪,陰來請降,梁武帝遣使以詔書、鐵券衣冠等賜之”。結(jié)果梁武帝不損一兵一卒,就擴大了自己的兵力和地盤, 后人評論說:“蓋鐵券之力也?!?/p>

唐德宗時期,中央集權(quán)衰弱,藩鎮(zhèn)雄悍崛起,不聽皇帝調(diào)遣。當年朔方節(jié)度使“李懷光既解奉天之圍,不獲朝見,因大怒。德宗遣中使諭旨加太尉,賜鐵券。懷光怒甚,投券于地曰‘人臣反,則賜鐵券,今賜鐵券,是使反也’”結(jié)果皇帝想用高官、鐵券籠絡也不奏效,反而加速了李懷光的反叛。李懷光叛唐不久,因失人心,終為部將所殺。

五代時,后唐莊宗滅后梁頗得力于大將朱友謙,莊宗曾親“賜之鐵券,恕死罪”。但事態(tài)的發(fā)展,令莊宗一改初衷。后來他聽信奸侈的讒言,逐漸感到朱友謙有反骨,終于捏個罪名,將朱本人及其族人200余口一并斬絕。朱妻張氏臨刑,要劊子手從腰間取莊宗所賜的免死鐵券,嘶聲呼叫:“此皇帝所賜也?!?抬出鐵券來討?zhàn)堃矡o濟于事,劊子手們獰笑道:“正是今上叫斬耳!”

厲史上還有些“功高展主”或擁兵覬覦皇權(quán)的將相,皇帝對其猜忌時,常把頒發(fā)鐵券作為防范措施。遼道宗耶律洪基即位后,皇室權(quán)臣耶律重元握重兵,搜權(quán)威,野心勃起。道宗雖察其心跡,但“欲擒故縱”,除不斷褒獎外,又“冊為皇太叔,免拜不名,為天下兵馬大元帥,復賜金券”。這枚金券恍若麻醉劑,更使耶律重元志驕氣滿,膽大妄為,最后被道宗抓住他的罪狀,一舉剪除。

《水滸傳》第九回提到一位小旋風柴進,他是前朝周世宗柴榮的子孫。宋開國后念柴家“禪位”有德,也頒發(fā)了鐵券給周世宗的后人。但北宋末年,柴進的叔父柴皇城雖有鐵券在手,高唐州知府高廉(高太尉的叔伯兄弟)的親戚殷天賜竟霸占柴家花園,并將柴皇城打死。

帝王常以頒賜鐵券作為一種特殊的恩寵,賞賜給勛功、重臣和將帥,對維護統(tǒng)治者政治,社會穩(wěn)定,起到一定積極的、重要的作用。鐵券自出現(xiàn)后,對后世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,鐵券不僅成為神圣君權(quán)的象征,也成為時人建功立業(yè)的標志和理想追求。

鐵券是一把雙刃的利劍,不可避免地產(chǎn)生一定的負面效應。免除死罪成為鐵券最重要的內(nèi)容和特征,用鐵券誓詞公然規(guī)定受賜鐵券者擁有超越法律的特權(quán),這就在客觀上允許擁有鐵券者在一定程度和范圍內(nèi)恃權(quán)犯法,這既體現(xiàn)了君權(quán)的至高無上,又與神圣不可侵犯的皇權(quán)相矛盾、相沖突。在古代封建禮法制度森嚴的社會,很多時候,鐵券免死只是流于形式。統(tǒng)治者為了自己的統(tǒng)治利益,并未真正兌現(xiàn)鐵券免死功能,擁有鐵券者的勛功之臣被誅殺的例子屢見不鮮,可見,鐵券并非是萬能的護身符。另外,鐵券賞賜的同時還有大量物質(zhì)上的獎賞,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深了王朝中央財政的負擔,鐵券的負面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。

有一句話說得極好:“不要隨便相信承諾,因為承諾只有在當時是真的。”看來,即使是帝王丹書鐵券的承諾,也很難保證。而在貪官酷吏惡霸地頭蛇的眼里,“縣官不如現(xiàn)管”,就像先前所說的殷天賜,當朝太尉叔伯兄弟的小舅子,純屬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,就能將柴家這樣顯赫的前朝皇族逼到如此境地,可見,丹書鐵券在某些人眼里甚至可能一文不值。從某種意義上講,還真得“感謝”殷天錫,畢竟是他們使丹書鐵券缺牙豁嘴,顯示了它的本色,使眾多有恃無恐的“金枝玉葉”不再自我感覺良好。

古人曾經(jīng)倡導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”的理念,可惜理想很豐滿,現(xiàn)實很骨感。一個個丹書鐵券暴露出了現(xiàn)實生活的赤裸裸的不平等,帝王們紛紛將“丹書鐵券”賜予功臣,搞“法外施恩”,“鐵”了心地偏袒愛護手下功臣,無他,只是權(quán)衡政治利益之后的緩兵之計罷了?!巴盟拦放耄B盡弓藏”,一旦坐穩(wěn)江山,牢控權(quán)力,“丹書鐵券”又能奈何?承諾是手段,爭取對方信任和賣命維護自己的統(tǒng)治是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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