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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史最猛海戰(zhàn) 清朝如何攻克固若金湯的臺灣?

2017-04-28 22:08:39  來源:360常識網   熱度:
導語:說起古代史最大規(guī)模的海戰(zhàn),有人認為是崖山海戰(zhàn),這場戰(zhàn)役,宋朝官、兵、民約20余萬人,戰(zhàn)船1000余艘。 元軍約20000人(不計水手),其中

說起古代史最大規(guī)模的海戰(zhàn),有人認為是崖山海戰(zhàn),這場戰(zhàn)役,宋朝官、兵、民約20余萬人,戰(zhàn)船1000余艘。 元軍約20000人(不計水手),其中蒙古軍1000人,戰(zhàn)船400艘,結果蒙古軍硬生生地把宋朝在海上給滅亡了,海上浮尸十余萬。

崖山海戰(zhàn)我們會另作開篇專門講解。

毋庸置疑,當就人數來說,崖山海戰(zhàn)堪稱最大規(guī)模、最慘烈的古代海上大戰(zhàn)。而火力規(guī)模最猛的海上大戰(zhàn),當屬康熙命大將施瑯攻克鄭氏家族所統(tǒng)治的臺灣島。

澎湖海戰(zhàn)是清朝為了消滅鄭氏王朝所發(fā)動的戰(zhàn)爭,澎湖被占領后,鄭氏王朝已無力抵抗清軍,只得投降,結束在臺灣歷經22年的統(tǒng)治,臺灣也因此成為清朝的領土。

然而,鄭軍一度擊退清軍,而后清軍大將施瑯如何迅速扭轉乾坤?攻克當時固若金湯的臺灣島,又是怎樣跌宕起伏?

康熙二十年(1684年)正月二十八日,由鄭芝龍鄭成功開創(chuàng)的臺灣鄭氏政權的第二代領導人鄭經病死,其長子監(jiān)國鄭克臧嗣位。然而,僅僅兩天之后,侍衛(wèi)馮錫范就絞殺了鄭克臧,擁立了自己的女婿、亦即是鄭經次子、年僅十二歲的鄭克塽。

此事,史稱“東寧之變”。

臺灣從此進入了馮錫范的軌道。

馮錫范展開了一場滅絕人性的大清洗,臺灣島上一片血雨腥風,許許多多曾是鄭克臧近臣的官員被殺,內耗損失慘重。

臺灣鄭氏集團政變的消息被清福建總督姚啟圣偵知。

姚啟圣于該看五月十九日上書康熙帝:“逆賊鄭經已經歸天,其長子鄭克臧被絞死,偽侍衛(wèi)馮錫范立自己的女婿鄭克塽來主持臺灣危局,這是上天要滅亡這伙海賊的征兆?!?/p>

由此,清康熙帝做出了“進取臺灣”的決策。

清政府此前一直無法對臺灣下手,最大的障礙就是海軍問題。

從康熙十六年(1677年)開始,清政府采取了“更名田”的政策,全力發(fā)展農業(yè),增加國家收入。

隨著經濟實力的提高,清政府恢復了福建水師的編制,在江蘇連云港,山東登州,廣東惠州等各地廣設船廠,仿照明鄭水師,制造大型戰(zhàn)艦。

現(xiàn)在,清王朝開始進行部署,命令全國各地的大型戰(zhàn)船,盡數集結在福建沿海,用于給養(yǎng)輸送,任施瑯為福建水師提督。

施瑯,字琢公,福建晉江人。他最初是鄭芝龍手下的偏陴之將,因為郁郁不得志,主動脫離了鄭芝龍軍編制,跟隨忠義名臣黃道周北伐。北伐途中,又感到前景渺茫,做了逃兵。清軍李成棟進福州,施瑯投到李成棟麾下,從征廣東。李成棟后來宣布“反清復明”,施瑯也重新回到了南明的懷抱,成了鄭成功的部下。后來,因為違抗鄭成功將令,施瑯又再度降滿清。鄭成功一怒之下,將施瑯的父兄處斬。施瑯從此與鄭氏集團結下了死仇。

施瑯原為鄭芝龍和鄭成功的部將,對鄭氏政權可謂知根知底,又與鄭氏家族有殺父兄之恨,康熙任之為水師提督,可謂知人善任。

不過,在進軍方略上,施瑯和姚啟圣出現(xiàn)了分歧嚴重。

施瑯在《密陳專征疏》中向康熙帝報告說:“只要到夏至時分,南風成信,就可以大舉進兵,從銅山出發(fā)。其時,順風坐浪,船只得以齊頭并進,士兵毫無暈眩之患,稱得上是天時、地利、人和三者齊備。”

而姚啟圣則在《為遵旨瀝陳平海機宜事本》中明確提出乘北風進征的意見,稱“不如等到了十月初冬時分再趁著北風分道進兵”,認為乘北風進兵,“必取澎湖”。

也就是說,施瑯主張乘南風進軍,但姚啟圣的主張卻是東北風。

這里面涉及到了一個地理學問題:如果乘東北風進軍,就需要在十月出兵,如果乘南風,則需要在夏季出兵。

姚啟圣認為,南風風力微弱,船只行進緩慢,根本不利于海上作戰(zhàn)。

戰(zhàn)爭情況瞬息萬變,在戰(zhàn)場上,主帥必須擁有絕對的指揮權、決策權。另外,統(tǒng)率不明,難樹威信,手下將領也不知道該聽從誰的指揮。

所以, 施瑯向康熙帝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請求:要求康熙帝給予他“專征”的大權,不受任何人節(jié)制。

康熙實在是個雄主,堅持疑人不用、用人不疑,同意施瑯的要求,將軍事指揮權完全交給施瑯。

施瑯為什么要選擇在南風季出擊呢?

究其原因,東北風猛,南風柔和,如果乘東北風,則船速迅猛,沖擊劇烈。而平定臺灣,表面上看,是要打海戰(zhàn),但實際上,卻是要打攻堅戰(zhàn)。艦隊攻堅,遇上迅猛的東北風,陣型就容易被吹散,到時候就成了人家的活靶子了。而南風平穩(wěn),即使攻堅受挫,也能夠從容布置,穩(wěn)健攻擊。

平臺的路線,施瑯早有定畫:取澎湖,從澎湖登陸。

康熙二十二年(1683年)四月,施瑯精選了兩萬水陸官兵,單等“夏至南風成信”,即“進發(fā)搗巢?!?/p>

鎮(zhèn)守臺灣海防要塞澎湖的,是馮錫范加封為“武平侯”的劉國軒。

劉國軒,字觀光,汀州長汀人,有智略,參與了卻鄭成功圍攻南京、收復臺灣等戰(zhàn)役,屢立戰(zhàn)功。

在澎湖,劉國軒抽傭調丁,擴充軍力,并將洋船改為戰(zhàn)船,所有文武官員的私船,也盡行修整,調集來澎湖大小炮船、鳥船、趕繒船、洋船、雙帆艍船,全計二百多艘,且澎湖守軍增加到了兩萬人。

此外,劉國軒還大建炮城,其中,娘媽宮嶼頭上下添筑了兩座,風柜尾一座,四角山一座,雞籠山一座。修筑的炮臺更是星羅棋布,凡是沿岸小船可以登陸的地方,都建筑上高墻攔阻,墻內開眼,眼中安置火銃,延綿二十余里長。

劉國軒的防御思路是:遠距離者以炮臺轟擊,近距離者以腰銃射擊,雙重火力阻擊入侵者。

澎湖炮臺林立,兵船齊整,防守嚴密。

劉國軒自信可以把一切來犯之敵殲滅在海岸線之外。

聽說施瑯磨刀霍霍,要大舉入臺,鄭軍上下議論紛紛,都在猜測施瑯的行動日期。

對此,劉國軒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地說:“六月時分,海上風波不定,變幻莫測,施瑯是個熟悉海務的人,怎么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內出兵?你們不要妄加猜測了,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?!?/p>

劉國軒的盲目樂觀讓鄭軍在接下來的澎湖海戰(zhàn)中提前進入了被動局面。

康熙二十二年(1683年)六月,施瑯等來南風,率領兩萬清軍,乘六百三十艘戰(zhàn)船,悍然出征。

施瑯所部海軍的將官,大多數都是鄭家老一代家將的后裔,比如在之后戰(zhàn)斗中建功頗多的陳蟒,董義等人,其父輩多是鄭家海軍的干將。

從裝備上說,這支海軍更可以算是中國歷史上空前強大的艦隊,其戰(zhàn)艦同樣仿制歐洲戰(zhàn)船,火力強大。其中由施瑯親自坐鎮(zhèn)的大型炮船艦隊,擁有炮船五十六艘,每艘戰(zhàn)船的載炮都在五十門以上。

施瑯志在必得。

其實,降清以來,施瑯的日子并不好過,一直活在清廷的忌疑和白眼之中。

為了能挺起腰桿做來,施瑯把這一場東征當成了翻身的賭注。

他命令:各大小戰(zhàn)船風篷上大書將弁姓名,以便觀看,備知進退先后,分別賞罰。

六月十五日辰時,清軍艦隊出現(xiàn)在澎湖南大門八丈島附近。

鄭軍巡邏船大驚,飛報劉國軒。

清軍的突然出現(xiàn),大出劉國軒意料,聞報,不免有些手忙腳亂。

宣毅左鎮(zhèn)邱輝卻頗有大將之風,聞變不驚,說:“敵船初到,還沒找到寄泊的港口,軍心尚未安定,我愿領熕船十只,同左虎鎮(zhèn)江勝將軍前去沖殺!”

建威中鎮(zhèn)黃良驥也舉手支持邱輝,說:“宣毅左鎮(zhèn)邱輝的想法,與兵書上所說的‘先發(fā)制人,半渡而擊’完全相合?!?/p>

可是,劉國軒覺得,選擇在這時出擊,雖有斬獲機會,卻也風險奇高。

首先,從巡邏兵匯報的情況來看,敵人是出現(xiàn)在澎湖南大門八丈島附近,但,其他未偵探到的地方是否也已來了敵人?一句話,敵人的虛實不明,出擊,搞不好,在出擊的途中就被人家包了餃子。

其次,敵人來犯,必然是傾盡國舟師而來,務求畢其功于一役。臺灣面臨的將是前所未有的大決戰(zhàn)。如若著首戰(zhàn)稍有有跌蹉,勢必影響大局。

再者,為了殲敵于國門之外,鄭軍已經花大錢打造下了一套固若金湯的防守體系,主動出擊,就是主動放棄自己的陣地優(yōu)勢,而冒險與敵競逐于大海之間了。

思忖再三,劉國軒緩緩答道:“我們的防御體系密不透風,炮臺處處戒備森嚴,敵船根本不可能向我們靠近,又找不到港灣停泊?現(xiàn)在是六月臺風季,一旦臺風來了,他們連喪身之地都沒有,怕他們何來?只要我按兵不動,就可以以逸待勞,不戰(zhàn)而可收功了。各位將軍,不要再說了。”

邱輝大呼可惜。

傍晚,邱輝不甘心白白喪失襲擊清軍的機會,又再次請命:“今晚大海退潮之際,敵船必定飄浮不停,只要我軍發(fā)動快艦攻擊,就可以將他們打得找不著北,無法窺探我軍形勢!”

劉國軒“以逸待勞”的心意已決,不容更改,長笑道:“邱將軍真是世間勇將,竭力報國!但我已有成算,還是不要輕舉妄動。再者說了,那施瑯不過徒有虛名之徒!現(xiàn)在是六月臺風季,天天都可能出現(xiàn)臺風,諒他也不敢統(tǒng)舟師和我開戰(zhàn)!”

劉國軒錯誤地判斷了形勢,使施瑯輕松泊船于八罩水垵澳。

六月十六日,施瑯揮師進攻澎湖,明清雙方最后的一場海戰(zhàn)就此拉開序幕。

中午時分,施瑯率先發(fā)動攻擊。

劉國軒坐快哨在海上馳騁如飛,迅速抵達娘媽宮前澳內,督諸鎮(zhèn)迎敵。

林升、江勝、邱輝、曾瑞、王順、陳起明、楊文炳等,將熕船、戰(zhàn)船、趕繒船排列攻打。

戰(zhàn)斗異常激烈,持續(xù)了六個小時。

劉國軒修筑的防御體統(tǒng)充分發(fā)揮了作用。

鄭軍依托海島炮臺對清軍猛轟,再以艦隊側翼合圍,清軍傷亡慘重,險被圍殲。

危急時刻施瑯親督戰(zhàn)船反撲敵陣,與興化鎮(zhèn)吳英前后夾擊,總算強行將包圍圈撕裂開了一口子。

但南風并不幫施瑯的忙。

當他率舟師努力突圍之際,座船被急流挽下,又兼遇上頂南風。鄭軍林升率前鋒鎮(zhèn)姚朝玉、智武鎮(zhèn)陳侃、戎旗五鎮(zhèn)陳時雨與林順、施廷、洪邦柱等船一齊向施瑯座船開火。施瑯身邊的伴當馮苓見情形危急,急呼道:“大老爺!”施瑯駭然回顧,馮苓已被火炮穿膛而過,翻身倒地。施瑯瞠目結舌,面如白紙,忽然又有流炮擦過,余焰燎到施瑯臉頰的須發(fā),施瑯怪叫一聲,翻身跌倒在船舷上。

施瑯的兒子施世驥、施世驃、施世驛、族叔施芳、弟施朝勛、侄施世忠、施世驤等無不大驚失色,瘋了似的圍上來察看傷情。

施瑯一摸臉,叫道:“不礙事!不過是被火苗燎了一下罷了?!睆娖鹬笓]。

清提標署右營游擊藍理遠遠望見施瑯座船受困,急指揮自己的戰(zhàn)船逐浪沖舟,高叫道:“將軍勿憂!藍理在此!”

這個藍理,橫沖直撞,全然是不要命的架勢,先擊沉鄭將陳侃的座船,又擊裂鄭軍中提督前鋒營陳升的座船。

趁陳升船上的士兵忙于修理船只的時候,藍理督眾揮擲火罐,將陳升的座船燒毀。

施瑯在藍理的接應下,擊櫓略進。

鄭將林升哪里肯讓施瑯輕易逃去?揮諸船急追。

藍理回船抵擋。

鄭軍大發(fā)炮銃。

藍理中炮,掩身甲燒透及腹,跌倒,肉裂見腸。

饒是如此,藍理兇悍依舊,推開裨將的救助,喝令弟弟藍瑤道:“趕快督船速進!不要因我一人而誤大事!”

待取藥敷腹、且裂旗幅緊裹后,藍理整甲而起,奮呼道:“今日諸君萬不可怯戰(zhàn)!藍某誓不教賊人生還!”

清軍在藍理的激勵下,玩命反撲。

林升身中三箭、兩銃,終不退。

清金門鎮(zhèn)千總游觀光的座船乘風馳到,對著林升連發(fā)了幾炮,鄭軍死傷甚多,林升左腿被炮擊中,仰天倒下。

至此,清軍終于突出重圍,倉皇退走。

是役,清軍陣亡兩千多人,戰(zhàn)船15艘。施瑯本人右眼也“銃”擊傷。

看著施瑯狼狽不堪地逃遁,江勝、邱輝興奮莫名,欲船乘勝追擊,劉國軒擔心中了清軍埋伏,鳴金收兵。

邱輝質問劉國軒道:“我等正欲乘勢追趕,何故鳴金收兵?”

劉國軒道:“敵人船只眾多,我擔心你們二人貪敵,如果別有敵船乘虛而入,豈不弄巧反拙?所以鳴金收兵?!?/p>

邱輝戰(zhàn)猶未酣、意猶未盡,又請示:“敵人已經敗逃,軍心必虛,邱輝與左虎鎮(zhèn)江勝將軍今夜督船師十只,直抵貓嶼、花嶼、八罩偷襲,可一擊潰敵?!?/p>

聽了邱輝的建議,劉國軒雖然心有所動,但最終還是覺得風險系數太高,為了穩(wěn)處不敗之地,坦然拒絕,說:“今日已大挫敵人銳氣,用不著追趕。只要嚴守好各處炮臺,就可以以逸待勞!另外,敵般寄泊在八罩水垵澳,水既淺,又沒有可以避風的地方,一旦臺風來了,他們將無處安身!”

對于劉國軒指望水淺風起的這種不靠譜的想法,邱輝大不以為然,繼續(xù)請戰(zhàn),說:“兵書上說:‘半渡可擊,立營未定可擊,乘虛可擊。’現(xiàn)在既屬于半渡,又立營未定、內部空虛,這三件,件件犯忌,如果我軍不乘勢趕殺,而臺風又不來,等敵人站穩(wěn)了腳根,合萬人一心向我拼死力戰(zhàn),那時就不好辦了?!?/p>

為求謹慎的劉國軒還是搖頭,說:“諺語說:‘一個六月三十日有三十六種臺風’,今天是六月十六、明天十七、后天十八,這兩天就是臺風‘觀音颶’、‘洗蒸籠颶’的日期,怎么可能沒有臺安風?邱將軍暫且養(yǎng)精蓄銳,扼險守隘,坐等敵人敗亡?!?/p>

事實上,也幸虧劉國軒的持重,否則邱輝早已尸首不存了。

因為,當晚,清軍在西嶼頭(西嶼南面的外海)拋泊下來后,施瑯吩咐士兵不可解衣御甲,弓上弦、炮入子。并安排金門鎮(zhèn)左營千總游觀光乘坐一號先鋒大熕船守把中路要口;海壇鎮(zhèn)中營游擊許英,配坐三號大熕船,守把左路要口;同安營右哨千總林鳳,配坐三號大熕船,守把右路要口,以防劉國軒夜間乘潮偷襲。

如果,邱輝等人冒險追殺來,后果不堪設想。

之后至二十一日,雙方在澎湖列島相互沖殺,互有勝負。

戰(zhàn)爭態(tài)勢雖然是犬牙交錯,但勝利的天平明顯偏向鄭軍一方。

畢竟,澎湖在劉國軒的苦心經營下,壁壘縱橫,清軍欲突破澎湖,卻是何其難,一旦局面膠著,等著臺灣本島的明鄭援軍趕來,施瑯的攻臺大軍,很可能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。

而劉國軒得知清軍移師于八罩島,更加氣定神閑,對諸將說:“天下人都說施瑯熟悉海戰(zhàn),可笑啊,真可笑,連最基本的天時、地利,他都一無所知!眾將軍只要飲酒就可以坐觀其敗了?!?/p>

八罩島上缺少淡水,而且澎湖六月多臺風。清軍在臺風與缺水的雙重夾擊下不亡才怪。

可是,怪事偏偏就來了。

上天似乎站在清軍的一邊。

《閩海紀要》記:“臺灣旱荒已近三年;這年五月二十八日,突降大雨,且連日不停,到六月初六日方晴,山溪的水溢滿了山谷?!薄鞍苏值貐^(qū)井泉稀少,平時打起的淡水不足以供應十人;因為大雨,泉水遍涌,施瑯大軍兩萬余人用之不竭。”

而劉國軒所盼望的臺風卻一直遲遲不來。

二十二日,施瑯聽從了部將吳英的建議,準備以先以三疊浪陣開進,應戰(zhàn)時再變?yōu)槲迕坊嚒?/p>

經過精心籌備,施瑯將清軍分為四路,自己親率領五十六艘巨型炮船,攻打劉國軒的主陣地娘宮廟??偙惷暑I五十艘戰(zhàn)艦,從側翼攻打基隆嶼,牽制劉國軒的防御。董毅率領的西路軍登陸牛心灣,夾擊西路明鄭軍隊,其余戰(zhàn)艦跟在施瑯身后,作為后援。

看到清軍的部署,劉國軒不甘心就此陷于被分割的挨打局面,率領水師主動出擊。

為了確保勝利,劉國軒派出了鄭經時代揚威東亞海洋的王牌戰(zhàn)艦——鳥船。這種載炮上百,擁有三千斤巨炮的巨無霸,火力遠遠強于清軍主力戰(zhàn)艦。

劉國軒覺得,只要能像上次那樣對施瑯進行包圍,以明鄭水師優(yōu)勢的配備,完全可以將清軍聚殲。

然而甫一交手,劉國軒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錯了,施瑯的炮船雖然遠小于鳥船,卻以五艘為一對,結出梅花陣,將自己的鳥船編隊團團包圍住了。

四面全是呼嘯的炮彈,笨重的巨型鳥船,一下子籠罩在團團包圍的火力中了。沒過多久,一艘艘鳥船在擊沉。

澎湖水師,完了。

明鄭水師的官兵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艦船被包圍,分割,然后在密集的火網中一艘艘沉沒。

澎湖守將邱輝,曾瑞,王德,吳福,王受的戰(zhàn)艦相繼被擊沉。

逆境之下,劉國軒發(fā)動了最后一擊,以噴筒火箭向清軍反撲,焚毀清軍戰(zhàn)艦多艘。

殺紅了眼的施瑯押上了所有的預備隊,外圍待命的八十艘戰(zhàn)艦全數投入戰(zhàn)斗,他親自帶領旗艦向劉國軒沖殺過去。

一時間,炮火矢石交攻,有如雨點,煙焰蔽天,咫尺莫辨。

力不能支的劉國軒終于頂不住了:他的旗艦被擊沉,他本人乘小船從吼門,而逃他的艦隊全線潰敗,戰(zhàn)船或毀或沉……

堪稱中國古代史最大規(guī)模海島攻防戰(zhàn)的澎湖海戰(zhàn),至清晨終于見出了分曉:清軍擊沉、俘虜明鄭海軍大小戰(zhàn)船二百艘,殲敵一萬兩千人。劉國軒僅帶二十六艘戰(zhàn)船敗退臺灣島。

這是一場讓明鄭海軍輸光了所有家底的戰(zhàn)役:那支曾經嘯傲東亞的明鄭海軍,主力已在此戰(zhàn)中損失殆盡。鄭氏家族在臺灣島二十一年的統(tǒng)治,至此也大勢已去。

誠如張煌言在《上延平王書》所說:“干大事者,與大眾一心沒有不興旺的,與大眾二心沒有不敗亡的。”

痛哉!惜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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