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戰(zhàn)史上抗日名將為何對日“親善”?
1932年,“滿洲國”成立后,日本策劃“華北自治運動”,使之成為“防共親日滿地帶”。又逼迫國民政府簽訂《塘沽協(xié)定》、《何梅協(xié)定》等不平等條約,讓冀東大部分地區(qū)成為“非武裝區(qū)”,迫使中央軍、東北軍及國民黨勢力退出華北,以至華北出現“權力真空”。但讓各方想不到的是,1935年6月,正當日本指使白堅武發(fā)動叛亂,企圖占領北平,建立親日“自治政府”時,一直閑居天津的抗日名將宋哲元卻趁機率29軍進駐北平,穩(wěn)定了平津局勢。日本更是先是驚愕,后又暗喜。因為29軍不是中央軍,且軍長宋哲元有反蔣歷史,“不會忠于國民政府”,只要拉攏宋“充當日軍之傀儡”,“華北自治”就大功告成了。
不過,日方暗喜過后,還是失望。宋哲元似乎正以其地方軍閥的特性,巧妙地窺測日中勢力的均衡,趁機進入所覬覦的“平津地區(qū)”,并不為自己所用。而此時的國民政府,盡管對宋的擅自行動十分不滿,但也希望有人“收拾”華北殘局,隨后任命宋哲元為平津衛(wèi)戍司令。可以說,宋哲元的29軍是在夾縫中生存的。日本駐華大使川越茂說過:“日本陸軍以為宋哲元已為收買。實則宋哲元亦支那人也,決不愿日本奪取支那領土,觀其態(tài)度之曖昧可知也。”宋哲元對日方虛以委蛇,可以從以下兩件事看出。
1934年1月14日,日本關東軍駐黑河(察省沽源東)司令官森一郎在察東以飛機散放“警告宋哲元軍駐宋哲元書法龍門所部隊聲明書”,謂龍門所駐軍系違背條約,應撤退赤城延慶以西,否則進攻。9月1日宋哲元偕總參議湯玉麟到北平。10月26日駐察哈爾張北、宋哲元部與日本武官及書記發(fā)生爭執(zhí),所謂第一次張北事件。1935年5月30日,4名沒有護照的日本特務機關人員潛入察哈爾省境內繪制地圖,行至張北縣,被當地駐軍扣留,察哈爾省主席宋哲元為避免引起事端,即令釋放。由于日方借口提出了蠻橫要求,6月27日,察哈爾省民政廳長秦德純和日軍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達成《秦土協(xié)定》。所謂第二次張北事件。宋哲元同時還面臨著來自國民政府的壓力。
長城抗戰(zhàn)結束,第29軍撤出長城陣地。不久,馮玉祥通電就任抗日同盟軍總司令,宋哲元保持沉默,何應欽多次要求宋哲元出面約束馮玉祥行動,但宋哲元始終拖延,最后干脆托病去西山修養(yǎng),并警告準備進攻同盟軍的龐炳勛,客觀上維護了抗日武裝。面對兩方面的壓力,宋哲元一邊迅速擴充實力,一方面尋求中共支持。從1936年4月起,宋哲元對愛國學生運動的態(tài)度開始出現明顯變化。4月下旬,他下令釋放了在學潮中抓捕的愛國學生,坦率接受馮玉祥的批評,承認“哲元生性愚直,處事多有失當?!甭曆詫W潮中被捕學生,“除有特別情形者外,均即隨時釋放,決不認真追究”。
同年8月,宋哲元派劉子青為聯絡代表,到延安同中共中央接洽,表達他聯合御侮的決心,中共中央領導人親切與之交談,充分贊揚了宋哲元的愛國精神。8月14日,毛澤東親筆給宋哲元寫了一封回信,信中飽含了中國共產黨對他的關注、希望和鼓勵之情。面對日寇日益蠶食中國領土,宋哲元集團選擇了“抗日”“聯共”與“服從中央”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