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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天國由盛轉(zhuǎn)衰的根本原因“天變事變”

2016-11-24 09:28:28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看兩位親歷“天京事變”的歐洲人,怎么記述太平天國由盛轉(zhuǎn)衰的內(nèi)訌事件。 1856年,太平天國領(lǐng)導(dǎo)層發(fā)生的一次嚴重內(nèi)訌,東王楊秀清、北王韋

看兩位親歷“天京事變”的歐洲人,怎么記述太平天國由盛轉(zhuǎn)衰的內(nèi)訌事件。

1856年,太平天國領(lǐng)導(dǎo)層發(fā)生的一次嚴重內(nèi)訌,東王楊秀清、北王韋昌輝及燕王秦日綱三王被殺,天京城內(nèi)大面積流血,約兩萬人喪生,翼王石達開出走。

此事,史稱“天京之變”,又稱“天京事變”、“楊韋事件”。

這期間,有兩位在南京生活數(shù)月的兩名歐洲人親歷了事變過程,那么,讓我們通過“在南京生活數(shù)月的兩名歐洲人”的敘述來看看,在這場影響晚清局勢的巨變中,天京城內(nèi)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且,在外國人的眼里,太平天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。

鎮(zhèn)江和南京——原始的敘述(有刪節(jié))

我于1856年4月離開上海,四天后到達Glenlyon,泊船于焦山附近。由于此行的目的未能實現(xiàn),我便想觀察一下叛軍。

于是,我就和一位同伴在揚子江北岸登岸,沿著江岸步行到瓜洲的叛軍炮臺。

進入炮臺后,他們問我們從何處而來,我們答稱來自上海。

他們以為我們還要回去,便送給我們許多他們的書籍。我們表示愿意留在他們中間。他們聽后似乎十分高興。

當(dāng)晚就餐時,他們將一張小桌子放在敞開的門處,桌面上擺有三碗飯、三杯茶、三雙筷子,眾人站著唱贊美詩。接著,炮臺的頭目在屋中央的桌前下跪,屋內(nèi)所有人則跪在他身后,祈禱數(shù)語后,焚化祈禱文,不等紙張燒完,便拋向空中。然后眾人起身,仆人搬走門口的小桌,大家一同進餐。在規(guī)定眾人禱告的時刻,如有人缺席并且沒有充足的理由,將遭到鞭打。他們在飯后不作感恩禱告,但通常在三頓飯前作同樣的禱告。

由于曾和上海城內(nèi)的叛軍相處過,我們已對我們的新處境感到失望,并且無疑已流露出幾分郁悶。此后的兩天接連下雨,我們與鎮(zhèn)江府一時沒有聯(lián)系。

第三天,一名士兵帶來一件大公文,跪呈給炮臺指揮官。后者吩咐我們與這個士兵同去鎮(zhèn)江。

到了鎮(zhèn)江府首領(lǐng)面前,我們不得不下跪。首領(lǐng)示意我們起身,問我們從何而來,并問我們是否愿意留下。我們答稱從上海而來,愿意留下來。他對此似乎感到滿意。

然而,我們留在鎮(zhèn)江的日子無所事事。

一日,1500名南京守軍開回南京,行進10英里后因遇到一支龐大的清軍而扎營。

鎮(zhèn)江守軍一萬人便同他們會合,與大隊清軍發(fā)生遭遇戰(zhàn)(回到上海后,我們才得知這些清軍是由吉爾杭阿親自指揮的,他在這次交戰(zhàn)中被打死,但當(dāng)時無論在鎮(zhèn)江或者南京都無人知道這一點),我們激戰(zhàn)三天,共逐個攻陷了八座炮臺。

戰(zhàn)斗結(jié)束,司令官(原文作Yeen ting yue,其實應(yīng)該是Ding ting yue,指秦日綱)問我們是否愿意到南京去,并稱將為我們提供馬匹,我們在南京會比較舒適。我們便同意去南京。

三天之后,我們到達南京,從城西距琉璃塔約第三個城門入城。

我們身穿中國服裝,通過了第一道門,但在過第二道門時被阻。

我們與門衛(wèi)一同進餐,他讓我們等待允許我們進城的命令。

在停留城門期間,我們吸引了不少觀眾,過道上擠滿了過往行人。

第二天,第七位(秦日綱,即我們同他一道從鎮(zhèn)江來的那位首領(lǐng))領(lǐng)我們?nèi)ヒ姷诙酰吹诙?,楊秀清)?/p>

我們被事先搜身,任何人不得攜帶武器接近他。他的所有官員,他的妹夫和我們都在他面前下跪;官員們齊念一篇短的祈禱文。他有兩個各為三歲和七歲的男孩,當(dāng)其中的任何一位出現(xiàn)在街上時,所有的官兵都得立刻下跪;只要他們出現(xiàn)時,連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做。有時我們得下跪十分鐘之久。

第二位(楊秀清)問我們是如何打仗的,似乎認為我們僅會使用拳頭。我們便示范給他看,我們不僅會用刀,而且還會使用火器。于是他遞給我們一根棍子,我們便使出渾身解數(shù)表演攻守動作。我們告訴他,我們只在喝醉時才用拳頭搏擊,并舉起杯子擺出喝醉的姿勢來表達這層意思。他們讓我們表演了幾招拳術(shù),第二位(楊秀清)覺得很有趣,不禁開懷大笑。他們遞來一支英國手槍讓我射擊,在相距50碼的墻上貼了一張紙。我射中了紙的中心。我瞄準時第二位(楊秀清)就站在我的身后,當(dāng)我開槍時他顯得有些緊張。

第二位(楊秀清)環(huán)顧并注視著他的寬大宮殿,問我們的皇帝是否也有與此類似的宮殿,我們當(dāng)然回答沒有。在他死前逗留南京期間,我們大約見過500名從事烹飪、做鞋等雜役的婦女。每天早上8點,約有800-1000名穿著體面的女子跪在第二位(楊秀清)的門口聽候吩咐。我們獲悉這些婦女是已陣亡的那些叛軍的妻子、親戚和朋友,受雇在第二位(楊秀清)的王府里。

此后的三個多月間,我們在城里閑逛,在情形許可的范圍內(nèi)自行娛樂。

該地是如此之大,以至于即使我們離開住所數(shù)月也不會被懷疑已離城出走。

有一次,我們看見三個男人和三個女子因私通而被斬首——一位年輕的男子因亂倫被斬首后又被肢解,而這名女子僅被斬首;一名男子因偷竊被斬首。

由于厭倦于無所事事,我們便讓翻譯告訴東王,我們想出城參戰(zhàn)。他勸我們不要憂悶和氣餒,因為他想馬上就和我們交談。但他并沒有找我們談話。

我們最后一次見到他時,他正在一個公共場所作演講,大約有3000名廣東人下跪著。我們聽說他們對出城作戰(zhàn)猶豫不決。

我們注意到在該城的所有地方和所有街道,到處都有婦女;沒有人被限制居住在某一特定的地方。凡是有丈夫的婦女都可以不工作,但所有沒有依靠的婦女都不得不干各種體力活,諸如搬運磚頭、木料、大米等。

南京城里的大部分男子都是士兵,他們不做雜務(wù),也不搬運。

第二位的宮殿緊挨著西門,滿城的所有房屋和大部分城墻已被毀。僅有叛軍軍官才可以穿黃色衣服,士兵可以任意穿除此之外的任何顏色的衣服。盡管他們從不剃光頭的前部,但并沒有廢除辮子,仍然將頭發(fā)編成辮子,有時還用紅色和黃色絲綢將辮發(fā)扎起來。辮子垂扎在頭后,盤疊在帽子里。

我們曾兩次看到由紙糊的龍和各種動物的象征物組成的很長的隊伍。我們的住所距第二位(楊秀清)的宮殿約50碼,位于街道的對面。

一天早晨約4點左右,我們被炮聲驚醒,一發(fā)炮彈就落在我們住所的附近。我們立刻起身,想跑到街上去,但被阻攔住了。街面上排列著許多士兵,禁止任何人離開房屋。

黎明時分,我們出了屋,吃驚地發(fā)現(xiàn)滿街都是死尸——我們辨認出這些是第二位(楊秀清)的士兵、下屬官員、司樂、文書和家仆的尸體,我們還看到一具女尸。此時,數(shù)千名第五位(韋昌輝)和第七位(秦日綱)的士兵,甚至第二位(楊秀清)的屬下,正在第二位(楊秀清)的宮殿里搶劫。

我們隨著一群人進了宮殿,發(fā)現(xiàn)房間的裝飾并不奢侈。我們曾聽說他的筷子、筆架、印璽和其他幾件小物品都是金制的,他的臉盆是銀的。我們看到他的桌面上有兩個小的金獅子和一個金鐘。在幾個小時內(nèi),宮殿被洗劫一空。

第二天,我們到第一位(洪秀全)處來找第七位(秦日綱)(因為他是我們唯一的朋友,是他把我們從鎮(zhèn)江帶到這里的)。

我們的翻譯也在那里,他將我們的朋友指給我們看,我們驚奇地看到,他們和第五位(韋昌輝)一同跪在第一位(洪秀全)的門前,每個人的脖子都套著鎖鏈,頭裹藍巾。他們并不像犯人一樣被拘禁著。

第一位(洪秀全)的一個女宣詔使出示一塊兩碼半長、半碼寬朱筆書寫的大黃綢,放在他們兩人面前。他倆便讀上面的詔書,許多第二位的官員也擠上去看。詔旨很快就念完了,被遞出來貼在正對第一位(洪秀全)宮殿的墻壁上。第五位(韋昌輝)和第七位(秦日綱)屢次通過這些女宣詔傳遞消息,她們都是大體上還算美麗的廣東女子,傳遞口信時聲音清楚而又沉著,在30碼處都能聽得見。

傳話間歇期間,第五位(韋昌輝)和第七位(秦日綱)退到一個小屋里一同商議。最后,兩位宣詔使宣布他們每人將被責(zé)打500下。隨即有人遞過了五根棍杖,第五位(韋昌輝)和第七位(秦日綱)被自己的軍官帶去受刑。

大約有6000名第二位(楊秀清)的部下無疑已成了囚犯,被關(guān)押在第一位(洪秀全)宮殿兩側(cè)的兩間大房子里。

返回第七位(秦日綱)住宅,我們通過翻譯向第七位表示,對他受到杖責(zé)深感遺憾。

第七位(秦日綱)表示不要緊,并給我們安排了一個臥室,緊挨著第一位(洪秀全)宮殿的大門,對面便是長時間懸掛著第二位(楊秀清)首級的地方。

當(dāng)天夜間,我們跟著第五位(韋昌輝)和第七位(秦日綱)查看關(guān)押那6000人的房子,他倆在窗外察聽,并策劃如何消滅這些人。

次日黎明時分,這些囚室的門窗被打開,幾個炸藥包被扔到這些囚犯當(dāng)中,出口處則被牢牢看守著。

士兵們沖進了其中的一個囚室,幾乎未遇到什么抵抗就殺死了所有的囚犯;但在另一個囚室,囚犯們用墻壁和隔墻上的磚塊殊死抵抗了六個多小時才被消滅。

這些囚犯除了被槍擊外,還遭到兩門發(fā)射葡萄彈的炮的轟擊。

這些可憐鬼自己脫光了衣服,許多人因氣力衰竭而倒下。

此后,我們進了屋。天啊,場面太恐怖了,有些地方死尸竟重疊了五六層;有的自己吊死,有的被扔進來的炸藥包炸成重傷,這些尸體被拋到一片荒野上,無遮無蓋。

此后,城里每戶家長都得報告家中所有男女孩童的人數(shù),每個人被發(fā)給一塊小木牌,佩戴在胸前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第二位(楊秀清)的人就得抓住。

在幾周之內(nèi),被抓獲的第二位(楊秀清)的人五人一隊,十人一隊,甚至成百成千地被押到刑場斬首。所有吃過第二位(楊秀清)飯的婦女兒童也都不能幸免。

約在第二位(楊秀清)被殺的六周后,第六位(石達開)和他的部分人馬進了城,趕往第一位(洪秀全)處。

當(dāng)夜,第六位(石達開)悄悄地集合了他的部隊來到西門,但因未經(jīng)第五位(韋昌輝)的許可而被拒絕通行。他便殺了門衛(wèi),同他的大部分屬下出了城。如果那天夜里他沒有出城,他就會被斬。不少人也乘機出了城。

第二天早上,全城處于極度的騷動狀態(tài),每個人都攜帶著武器。他們四處出動,欲逮捕第六位(石達開),但不能斷定他走的是哪條路。他們洗劫了他的住宅,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小孩以及夜間沒有出走的他的所有部下。

第二天一早,第七位(秦日綱)派人來叫我們,我們非常擔(dān)心他會殺我們,便打算寧愿越城而逃也不去見他。我們找到我們的翻譯,讓他向第七位(秦日綱)的一個軍官探聽找我們的目的——原來他只是想知道我們是否已出走。

對第二位(楊秀清)追隨者的屠殺持續(xù)了三個月,我們估計約有四萬名成年男女和兒童喪命。

當(dāng)他們感到心滿意足后,第七位(秦日綱)便率領(lǐng)載有15000人的船隊溯江行駛到蕪湖江岸的新嶺山,我們兩個人也隨同前往。

第七位(秦日綱)奉命回南京。鎮(zhèn)江的第二號頭領(lǐng)帶領(lǐng)500名手下一同前來,他接掌了對整個部隊的指揮權(quán)。

這似乎引起了極大的不滿和不小的牢騷。

第七位(秦日綱)當(dāng)晚就趕往南京。

在此之前,我們兩名外國人和我們講葡萄牙語和英語的侍童曾過江,來到第六位(石達開)的營地和堡壘,從其部下那里得知,第七位(秦日綱)因為在南京的暴行,很快將被斬首;他們還相告,第五位(韋昌輝)已被砍了頭,如果我們有什么危險,可以過江和他們住在一起。

由于第七位(秦日綱)不在,我們便加入了第六位(石達開)的部隊,發(fā)現(xiàn)已有一些第七位(秦日綱)的人投奔了第六位(石達開)。

我們想親自面見第六位(石達開),對方便為我們備好轎子。

我們走了約40英里來到蕪湖,發(fā)現(xiàn)那里駐有6萬-8萬的軍隊。我們沒有見到首領(lǐng),但他捎口信給我們,表示我們會相安無事,并讓他的一個軍官照看我們。

我們在蕪湖看到第五位(韋昌輝)的一名軍官脖子上套著鎖鏈,還看到第五位的首級被掛在一根桿子上,它是保存在鹽里從南京送來的。

此前,在我們離開南京期間,第六位(石達開)曾致書第一位(洪秀全),表示如不處死第五位(韋昌輝),他將率部攻取南京。不久就收到了第五位(韋昌輝)的人頭。

我們隨同第六位(石達開)再次返回南京,沒有遇到任何抵抗,城門像第二位被殺前一樣洞開著。

第六位(石達開)對第五(韋昌輝)、第七(秦日綱)和第八位(胡以晃)的死感到滿意,但并不準備殺死他們的任何一位手下,僅要求將從他家中搶去的物件(事發(fā)于他匆匆離城的那天夜間)歸還給他,已搶劫者也不予追究。

對第二位(楊秀清)屬下的屠殺持續(xù)了三個月。在此期間,他們中止了一切宗教活動。在此后我們外出征戰(zhàn)時依舊如此。但當(dāng)我們回到南京后,他們已恢復(fù)了宗教活動,像往常那樣舉行宗教儀式。我們見到第二位(楊秀清)王府中的500名婦女均被斬首。

我無法說出南京居住著多少人,街道上總是擠滿了士兵,盡管已有不少人被殺,卻讓人覺察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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